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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队老兵“回家”与云南民航再叙不了情
来源:《中国民航报》2023-11-17 21:45:00

9月12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复信美中航空遗产基金会主席格林和飞虎队老兵莫耶、麦克马伦。习近平主席强调,追忆往昔,中美两国人民在抗击日本法西斯的斗争中同仇敌忾,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结下了深厚友谊。11月2日下午,美中航空遗产基金会主席格林和飞虎队老兵莫耶、麦克马伦等一行组成的美中航空遗产基金会代表团来滇访问,他们抵达昆明后的第一站就是昆明长水国际机场。为此,昆明机场开辟了绿色通道,为二战飞虎队老兵提供优质服务。

二战中诞生的飞虎队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日军轰炸上海后占领南京,随后西安、武汉、重庆又相继遭受日军飞机狂轰滥炸。大片沿海和内陆的国土沦陷了,中国的出海通道被日军封锁,云南通往缅甸的公路成为仅存的最后一条通道。为坚持抗战,顺利接收国际援华物资和军需物资,仅用9个月时间修筑的这条长959.4公里的滇缅公路,曾是二战中的壮举。在这条被称为“用手指抠出的输血线”上,战略物资从缅甸源源不断地被运至昆明。至此,昆明成为滇缅公路的终点站,同时也是中转站。

由于大量的军需物资需要从昆明转运到国内其他战场,这里成为日军轰炸的主要目标。巫家坝机场作为全国民航和军用航空枢纽,更是日机轰炸的重中之重。为阻止日机的轰炸,保护滇缅公路和作为抗战后方的重要城市昆明,由美国退役空军上尉陈纳德等200多名退役军人组成的中国空军美国志愿队,于1941年7月进驻巫家坝机场,组建了由100架PC140战斗机组成的飞虎队。1941年12月20日上午,10架日本轰炸机从越南起飞,准备再次轰炸昆明。收到情报的志愿队战斗机提前起飞迎战,没有戒备的日机遭受空中阻击。这是二战中在中国战区的日机首遭惨败,10架轰炸机被歼9架,志愿队没有伤亡。1942年4月28日,飞虎队又因一举歼灭日机22架、自己毫无伤亡而名声大振,作为其总部所在地的巫家坝机场也名扬中外。

在二战中,昆明巫家坝机场主要起到了两个重要作用:第一个作用是保护位于大后方的昆明和滇缅公路,同时主动出击去轰炸日本在东南亚甚至中国香港的基地。第二个作用是作为著名的驼峰航线的终点站。滇缅公路被切断后,中国和美国紧急建了一条航空补给线,从印度阿萨姆邦运送物资越过喜马拉雅山至昆明。从印度阿萨姆邦到巫家坝机场,航程达900多公里,飞行高度最高达2.5万英尺,飞机有时只能在山谷间飞行,如同穿越骆驼峰背,驼峰航线由此得名。在此期间,巫家坝机场号称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机场,共起降飞机7.8万多架次,运送旅客3万多人次。

老兵追忆抗战往事

今年11月2日16时,美中航空遗产基金会代表团一行抵达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当代表团成员走下飞机舷梯时,工作人员向他们献上了鲜花;飞虎队老兵莫耶、麦克马伦则坐着轮椅,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进入机场公务机楼,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机场工作人员与飞虎队老兵们合影,机场安检人员请他们签名留念。

2010年,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5周年之际,昆明巫家坝机场迎来了一批批美国飞虎队老兵及其后裔,他们在这里追忆抗战往事,缅怀逝去的亲人。

2010年8月2日10时,来自大洋彼岸的6名美国飞虎队老兵及其家属来到巫家坝机场,参观了巫家坝机场旧址和第一代候机楼,同时也参观了他们当年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重温二战期间与中国军民共同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难忘岁月,老兵们对机场发生的巨大变化赞叹不已。

2010年9月17日15时,美国CNAC协会访问团一行乘车来到巫家坝机场附近,寻访昔日驼峰航线的遗址。巫家坝机场原是国民党空军的重要基地之一,驻有B-24、B-25轰炸机和各型战斗机。在抗日战争时期,该机场也是中国航空公司、中央航空公司的一个重要航站。第一次到中国的汤姆·穆尔手里拿着相机,寻找他叔叔埃米尔·西尔万·斯科特当年牺牲的地方。埃米尔·西尔万·斯科特既是陈纳德的好朋友,又曾于20世纪30年代在陈纳德手下从事教练工作。1942年3月,他叔叔驾驶飞机从巫家坝机场起飞后,在距机场约两公里的地方失事坠毁,年仅31岁。这时,汤姆·穆尔还未出生。长大后的汤姆·穆尔从家人口中了解到这位从未谋面的叔叔的英勇事迹,萌发了要到昆明来看一看的愿望。汤姆·穆尔认为叔叔是一个奇迹,他也感到欣慰,因为叔叔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汤姆·穆尔为叔叔和中国航空公司建立了网站,他希望凡是对中国航空公司有了解的人,无论所知故事长短,都能上网来这里讲故事。

拉斯·科尔德伦举着厚厚一叠老照片,一张张跟眼前的遗址作对比。“你看,这张照片当年就是在这里拍的!”同汤姆·穆尔一样,拉斯·科尔德伦的叔叔罗塞尔·威廉·科尔德伦也是一名中国航空公司的一名飞行员。1945年1月,身为机长的罗塞尔·威廉·科尔德伦驾驶C-47型飞机运输物资到昆明,在由昆明返回汀江的途中遭遇风暴,飞机失事坠毁。此时,罗塞尔·威廉·科尔德伦才刚刚过完24岁生日不到2个月。“他再也没有回过家”。提及叔叔,拉斯·科尔德伦忍不住哽咽了。

据了解,当年在驼峰航线上创造载人纪录的老飞行员陈文宽也随美国CNAC协会访问团来到昆明,他再次创造了97岁高龄越洋飞行的纪录,回到他曾经出生入死战斗过的驼峰航线,回到巫家坝机场。陈文宽出生在广东台山,因为从小在美国长大,他不会说中文。驼峰航线开辟后,他就为中国航空公司飞行,为中国输送战略物资。陈文宽曾在日军占领密支那机场前两天,用限载28人的飞机运送了80余位难民,把他们安全运到了印度加尔各答,机上还有4天前刚刚轰炸了日本东京的美国飞行员杜立特。

时光记忆中的巫家坝

昆明巫家坝机场于2012年6月28日功成身退,搬迁至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至此,巫家坝机场承载的云南民航事业由昆明长水国际机场接替。今年10月,《时间里的巫家坝》摄影展在巫家坝举办,展出近50幅摄影作品,记录了自新中国成立以来,云南民航在巫家坝机场的运行和发展历程,唤起了观众对巫家坝机场深深的怀念。

展厅中一幅题为《回首二战岁月》的摄影作品,受到了广大市民和摄影爱好者的关注和喜爱。这幅作品拍摄于2012年9月13日,记录了4名美国飞虎队老兵及其后裔来到转场停航后的巫家坝机场,站在机场跑道的中央翻阅着画册,努力寻找当年飞虎队老兵留下的痕迹。回首往事,他们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据了解,百年巫家坝的历史,不仅展示了中国机场的艰苦卓绝,也承载了中国机场的辉煌伟业。从1922年云南督军唐继尧成立云南航空学校、动工修建巫家坝机场开始,到抗战中巫家坝机场成为全国空军和民航的聚集地;从战功赫赫的飞虎队,到被誉为“中国空中生命线”和重要后勤物资补给线的驼峰航线;从两航起义,到1950年巫家坝机场回归人民,巫家坝机场的历史地位无可撼动。百年间,一代又一代的云南民航人呕心沥血、艰苦奋斗、锐意进取、创新改革,巫家坝机场所开创的民航事业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巨大成就,实现了一次又一次跨越。可以说,巫家坝机场是名副其实的功勋机场。云南民航人在这里留下了奋斗的足迹、实践的光辉和令人瞩目的业绩,广大旅客和市民在这里体会了交通的便捷、世界的通达和生活的情趣。

2022年,云南民航人迎来了云南民航创建100周年、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转场运营10周年。抚今追昔,云南民航成功实现了从巫家坝国际机场到长水国际机场的转场运营;继往开来,云南民航将从航空大省向航空强省迈进。如今,飞虎队老兵又一次访问巫家坝机场,追忆二战期间的往事。昔日的巫家坝机场已经消失,但那些往事将留在时光的记忆中,飞虎队老兵与云南民航结下的情缘将永远延续。

(作者:倪嘉云 单位:昆明长水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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