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交核爆炸”到中法通航
2016-11-22 14:07:00 来源:《中国民航报》 T 大T 小
载入史册的中法首航
中法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不到一年,1964年底,法国方面向中国提出希望两国开通航线。在随后近两年时间里,中法双方就开通航线展开了漫长、曲折的谈判。
1966年6月1日,中法双方最终达成协议,由中国民用航空总局副局长沈图和法国外交部秘书长艾尔维·阿尔方共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法兰西共和国政府航空交通协定》上签字,标志着中法两国正式建立航空关系。
协定以附件的形式对中法两国互开航线作了说明。中国方面的航线为:中国—巴基斯坦境内一点—德黑兰(可能)—巴格达或大马士革—开罗—地拉那—巴黎往返航线;法国方面的航线为:法国—地拉那或雅典—开罗—德黑兰(可能)—卡拉奇—金边—上海往返航线。
在两国正式签订航空交通协定之后,中法双方的指定航空运输企业——法国航空公司和中国民航——就通航有关的具体问题进行了谈判,并达成共识,约定联合提供航空服务,并由法航率先开通中法航线。接着,便是等待法航正式开航巴黎—上海航线。
当时,上海虹桥机场刚投入使用不久,而且国际航线只有巴基斯坦国际航空(PIA)采用波音707执飞的达卡—广州—上海—达卡三角航线。因此,法航不得不事先派出工作小组提前来到上海,建立航站,并为首航做准备。
于是,法航在上海的首任航站站长让·克劳德·勒·拜尔和后来成为法航在上海的中国区代表保罗·马蒂亚斯首先来到了上海。对于拜尔先生,这段在上海的工作经历给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据他回忆,1966年9月6日,当他和妻子以及马蒂亚斯,携带十几只满装建设航站所需资料的手提箱抵达上海时,才发现虹桥机场是完全新建的,在那里只有中国民航的几条航线。他们下榻在黄浦江边的和平饭店,江对岸还是一片巨大的蔬菜种植地。
此时,距离法航上海首飞开幕典礼仅剩两周时间,中国方面为法航工作团队提供了两位讲法语的助手。拜尔和马蒂亚斯不顾舟车劳顿,很快便开始筹建工作。他们的工作主要有:与处理飞机到达的小组人员碰面,对他们进行初步培训;寻找一处地方整理好,以放置物资管理设备——首航需要携带5吨重的物品;寻找一个冷藏室放置飞机上所需的快速冷冻物品和一个放置各种物品的场所等。
1966年9月19日,法国航空公司AF180客机,机型波音707-320,从巴黎奥利机场起飞,飞行20小时40分钟,经停雅典、开罗、卡拉奇和金边,于北京时间9月20日成功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
据拜尔的描述,当时修葺一新的飞机跑道边缘什么都没有,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地等待着法航AF180飞机到来,机坪上面插满了各种颜色的旗帜。中国民航有10多位负责接待飞机的工作人员和边防海关的公务人员在一旁列队欢迎。
在发动机关闭前,第一位下飞机的是从飞机前起落架之上的行李舱电子舱门走出来的地面机械师戴韦莱先生,他负责当时以及以后每周往返金边的运输安全。随后,乘客们开始下飞机,法航总裁约瑟夫·胡斯走在最前面,在他的身边还有法国驻华大使吕西恩·佩耶、民航总经理韦尔高和著名的法国女飞行员雅克琳娜·奥雷澳勒。
由于此次航班是长途飞行,有3个机组人员分别在卡拉奇和金边交换接替。最后一个阶段,即金边—上海航段航班的机长是拉封先生。在完成行程后,他发表了如下演说:“这是一段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航程。在我们看来,中国空港人员表现得相当训练有素,他们在地面上为我们提供的帮助非常令人满意。上海机场拥有一条极好的3200米跑道,该跑道几乎完全是按照中国政府之前向我们求得的相关实验材料中有关飞行器械要求的规格建造的。这些成果让我们很满意。在上海着陆时,我们受到了机场领导和他的副手们的热情接待,他们的迎接方式非常亲切友好,一路上我们一直能够听到真诚的欢迎声。”
在预期停靠2个小时后,法航首航航班按时返航,飞机上共有50多名乘客。主要包括国外驻中国的外交官,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主要来自非洲、南美和阿尔巴尼亚等),世界各国的生意人,还有留学生以及中国的援外人员。返航航班上海—金边段,原本准备选择飞越越南的直达航线,但考虑到越南的武装冲突,出于运载乘客安全方面的考虑,机组选择绕过越南本土的航路,使得原本耗时3小时30分钟的上海金边航线超过5个小时。
法航上海航线开通初期,也并非是一切顺利的。据拜尔先生回忆,在开航几周之后,所有运往中国的美国设备就遭遇禁运,法方只好把所有物品重新打包寄往巴黎。而为了应对可能的故障,法航则先往金边空运了一批重要的航材零备件。
1968年9月,拜尔先生为期2年的法航上海航站站长任期结束,在确认上海航站建设质量无误之后,他带着满意的心情离开了上海,中国民航工作人员表现出的职业素质和献身精神,给拜尔先生留下了深刻记忆。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营,每周1班的巴黎—上海航线逐步成为一条稳定的洲际航线,航班正常性不断提高,旅客运输量也不断增长。
责任编辑:张薇